中年的吉光片羽

你們是大地之鹽.
忘記這句話是誰說的了, 或是為什麼說? 對誰說?唯一的印象是 發話者高高在上,
可能是某座山巔吧. 極利馬扎羅山 或是朱穆朗瑪峰.
他應該是某個沐浴著神恩的先導者.而我們,他發話的對象,平凡無奇.
甚至是有些悲苦的,諦聽他的斷句?預言?或是譴責.
"你們是大地之鹽"說的是破壞性嗎?
腐臭貪婪的人性像吸取物質或能量的黑洞.像灑在肥沃土壤上的鹽晶.把沃野良田變成寸草不生的荒漠?
還是,人類之於大地正如同鹽巴之於佳餚.我們是大地之所以豐盛甜美的原因?
都有吧,都有.破壞的同時建造.移平地景建設文明.
我常在想,被柏油,水泥封住的每片土壤都渴求著空氣,雨水.但每片無暇的處女地似乎也都在呼喊文明
的到來.
但這也不過是我身而為人片面的揣想罷了.鯨魚唱著嘹亮悲涼的歌 循著海流往返.
精靈們居住林中,隨季節而遷徙.
從前的山巔雲端居住著神祇.密林裡深谷中有無窮的祕境.而如今他們一一消失.
地獄怪客二在訴說的正是這樣的遺憾和掙扎.說人類文明的蓬勃,
說自然的無力抵抗.說新的一元宗教-科學,說神秘的不復存在.
我們像癌症一樣在地表 海上 空中蔓延.除了種植的食糧,繁衍的牲畜.所有的物種都立於存亡的邊緣.
我喜歡人.喜歡他們的矛盾複雜.但你們在這裡,在我們稱之為家的星球上真的是多餘的.
就連導出的這個結論也令人著迷.基於自然而外於自然的變異體.
你.們.是.大.地.之.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