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的吉光片羽

舊作


我們忘了回到樂園的道路 在迷霧裡徘徊
起風的日子仔細聆聽 往日的歌聲依稀傳來

為了怕想起 所以到海上去

那裡 我不是唯一被放逐的人
小偷 殺人犯 流放者 的軟弱 總是用白日的戰鬥和
夜晚的分贓取代

只有暴風雨的夜裡
船員們會談起過去
那些回不去的地方
想念比我們無盡頭的航線更加綿長

我會到尾杆上守望 免得他們發現我再也不能哭泣

況且 煤油燈下 影子總是用樂園的方言喃喃向我傾訴
我決定留他在下一個港口 下一家酒館 下一架風琴的鍵盤上
她可以複述再也沒有別人懂得的故事

海浪蓋去七弦琴的低語 這時 他們必定唱起家鄉的歌
我幻想他們白色的城市 他們黑髮的戀人
也想像明日的碼頭 招展在風中的棕櫚
和所有離去的旅人